以媒体关注度最广的绯闻轶事作为突破口,尽管克劳斯的进攻手段算不上特别高明,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确非常有效。随着克劳斯转身回到座席,法庭长布莱恩向广场右侧微微点头,示意辩方律师可以开始发言了。
莉莉丝把怀中的梅尔可轻轻放在桌面上,随着少女站直身子,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,就好像被审判的人是莉莉丝一样。所有人都在好奇她到底会以何种方式为理查德辩护。
“只要你有麻烦,我莉莉丝就一定会帮你的。”
理查德同样也看向律师少女娇小的身影,心里感到五味杂陈。莉莉丝从来不说大话,她真的做到了,尽管理查德给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,尽管这个敌人是整个克拉塞尔。
只不过…
理查德一想到昨天与莉莉丝的谈话就感觉头又大了起来,他好像差不多能猜到莉莉丝接下来的打算了。
莉莉丝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麦克风的魔能开关,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开来:
“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,贵方的辩词真是让人大开眼界,我都快感动到流眼泪了。可惜的是这一切似乎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——我的委托人理查德对黛安娜公主抱有爱慕之心,而这简直荒谬至极。当然,我没有否认贵方收集的证据的意思,我只是想说明一件事,那就是我的委托人不可能对公主感兴趣。”
莉莉丝一指被告席的理查德:
“要问为什么,那是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对女人就没有兴趣!就算真的有什么爱慕的对象,那个人也只可能是身为男性的勇者而已!”
全场鸦雀无声,对面的克劳斯和亨利都傻了眼,评审席上又一次无辜躺枪的切尔芬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理查德无奈地扶住额头,享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震撼视线,心里止不住的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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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把我指认为一个男酮???”
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…我说理查德啊,你能不能冷静点?得亏你这口红茶没喷到我身上,否则我杀了你哦。”
“咳咳咳…”
四月十二号,也就是昨天的某家餐厅内,看着面前狼狈地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理查德,莉莉丝双手抱胸叹了口气:
“笨蛋,你以为我想啊,可没哪个女孩子乐意自己未来的丈夫被人当做这个的。只不过是要想挽救你的小命,这是我能想到最出其不意的方法了。”
她竖起一根食指:“明天的对手克劳斯可是个老油条,我想他大概率不会从缺乏证据的勾结魔族这方面来指认你的罪行,反倒会从你和公主的关系这方面入手。如果能证明你对女人压根就没兴趣,那他的一切准备就全部打水漂了。”
“我的一世英名…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呢,而且说得好像你现在的名誉就很不错似的,我们的大罪人理查德先生。”
“好吧…”
理查德认命般地倒在靠椅上,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。莉莉丝则是自顾自地拿出纸笔,像个记者一样凑到理查德身边,笑嘻嘻地说:
“OK,那让我们来聊聊你和切尔芬他们之间的事吧,按你所说前一世你们可是真的一块去打了魔王的,总该知道些什么吧。啊,关于另外那两个队员也可以说说的哦,和黛安娜相关的就算了。”
“切尔芬啊…”
“首先第一个问题,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差不多毕业以后吧。这么说来除了切尔芬以外,我和他们也算不上一个学院的,你应该也知道的吧?”
理查德挠了挠头,凯尔特公国最著名的魔法学院与骑士学院都建在克拉塞尔附近,它们的全称分别是圣安娅魔法职阶进修院和圣彼得骑士职阶进修院,当然这名字一听就是教会的手笔——两所学院对门而建,甚至可以说师出同门,只是校区不同罢了。
而身为勇者的切尔芬则是两所学院的常客。能使用勇者之剑的他具有特殊的体质,那是允许他将魔法融入剑技中的能力,也是历代勇者挑战魔王的底气所在。
理查德斟酌片刻:“说起切尔芬…虽然和人们印象中勇者一样具有善良勇敢的品质,但其实他算不上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。就算是在第一世讨伐魔王的路上,他也干过不少随波逐流的事,好在身为前卫的迈卡总是很忠心地辅佐他,不然我们能不能走到魔王城都说不好。”
“没主见…啊,所以这也是你不和他直接解释为什么不能讨伐魔王的原因?”
“是啊,他这个勇者当的同样没什么自己的想法,只是履行天职而已,和他说肯定行不通的。”
“这样啊,那然后…”
莉莉丝拿着笔刷刷地记录着,她抬起头正要继续提问,这时餐厅服务员端着热腾腾的菜品走了过来。
“客人,这是您的芝士千层面,请慢用。”
“哦哦哦哦哦!终于终于终于来了!”
理查德傻眼地看着少女双眼放光地将纸笔随手扔到一边,郑重地系上餐巾举起刀叉,动作熟练得简直像排练过似的。
“刚刚也是指名要来这家店的,莫非你是这里的常客吗?”
“啊,近一年来说的话,是这样没错。”
“之前在学院的时候也是…我说啊,你就不能学会自己做饭吗?”
“呵,也不知道是哪个忘恩负义的家伙,明明知道我会经常把厨房炸掉,竟然还是抛下我跑去加入什么勇者队伍了!我亲爱的委托人理查德哟,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?”莉莉丝一瞪眼,同时不忘用餐叉切下一角千层面塞进嘴里,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“这是何等美味…算了,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。”
“那个,我好像没提过要请客…”
“嗯?其实你可以先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,然后再考虑一下该如何组织语言的。”
“……”理查德默默地低下头拉开钱包看了一眼,将账单默默地收了起来,“我亲爱的律师莉莉丝哟,只要你帮我度过难关,我的预算应该够你吃一个月左右。”
“这才像话。”
莉莉丝满意地点头,不过她突然又换上了一种怀念的语气:“不过,比起店里的餐品,我果然还是更中意你亲手做的,毕竟我可是有整整一年没尝过了。”
“那也得看明天的审判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呀。”理查德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。
“哼哼,这你就放心吧,也不看看为你辩护的是谁。”律师少女狡黠的一笑,骄傲地说道:
“我莉莉丝可是全凯尔特公国最厉害的律师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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